非常,非常喜欢鸣佐。但也会有其他的内容。

【鸣佐】Lemon

△原著设定,虽然派不上什么用场

△互通心意的一点设想,几乎是cp脑发言

△关于标题大概是因为我一直在听lemon,也可能是因为觉得这过程就像柠檬变做柠檬蜂蜜水,酸涩尽头也能通往甜蜜

△8k+

01

鸣人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

已经是夏天的末尾了,路边的野花受够了骄阳的折磨,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抱秋风,低头不语。偶尔还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蝉鸣,仿佛一曲哀歌的最后几个乐符,无论是情绪还是旋律,都已经难以为继。骤冷的风卷着暴雨欲近的腥气扑在鸣人身上,散出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混合起来的那股味道让鸣人不适地皱起了眉毛,忍不住搓了搓鼻子。

又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鸣人带着怅然若失的表情坐在了路边。现在这个味道回去,会被佐助打一顿,不对,是用千鸟杀了吧,他想到。“轰隆——”,远处滚来一声闷雷,鸣人竟然不由随着打了个寒颤,惹得九喇嘛好一阵嘲笑。

“喂,鸣人,你不会又变回没用的小鬼了吧?”九喇嘛的眼神灼灼,注视着肌肉和骨骼初有男人模样的鸣人。“虽然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是宇智波那小子赢不了你,你用不着怕他…”

“不要吵,九喇嘛。”鸣人声音严肃地打断了九喇嘛的絮絮叨叨。“我知道你对宇智波一族谈不上喜欢,不如说是讨厌。但是佐助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的说。说多了你也不明白,但是不要再说…不要用那种语气称呼佐助。这样的话我只说一次,你应该懂了吧我说。”

九喇嘛一怔,他探知到了鸣人情绪的变化,这种情绪几乎是陌生的。他还想开口,但是又讷讷无言。最终哼了一声,转头睡去了。

于是进入了完全的安静。这种安静让鸣人想起来每次泡杯面时倒入热水等待的那三分钟,漫长、孤独、没有生机的三分钟。天色开始逐渐地暗了下来,路灯颤颤巍巍地一点一点亮起。鸣人往灯柱上靠了靠,两条腿很不讲章法地伸出去,像要占领这条街道似的。因为喝了酒身体发热,他把护额也干脆摘掉,随意地缠在左手的腕骨上。一头金发因为受了些潮气服帖了不少,两三滴汗顺着发丝的弧度滴进他的衣领,顺着脖颈的线条悄然无踪。如果这时看过去,也许会惊觉,鸣人因为这股甚少出现在他身上的安静气质,反倒显出了他一直被人忽视的好皮相。鸣人微微抬起头,眯起眼睛,盖住了两汪湛蓝的海水。

难得啊,我也会有想要一个人呆着的时候。鸣人颇有些不自然地勾了勾嘴角,失神地用右手食指在护额上画着圈。自从四战以后,大家都自然而然心照不宣地认为鸣人会成为以后的七代目火影,所以这段时间鹿丸他们常常会拉着鸣人去“庆祝”。虽然他们还没到成年,不应该饮酒,但是经过了战争的洗礼以后,很多人都需要用酒精来麻木自己对痛的感觉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这些年轻的忍者们无论怎么闹,也没有人说什么。拼命战斗的时候紧绷着神经所以忘记了感受痛楚,和平到来以后却发现那种恐惧与无力几乎销骨,这是许多人共同的感觉。与其说是为了鸣人高兴,不如说大家都是想要借着短暂的欢乐来掩盖住什么;鸣人心里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所以尽可能地陪着大家一起。

光与暗本就是一体,如果一味地躲避黑暗,反而会更快地堕入黑暗。

像这样的日子持续有几天了,如果说今天有什么不一样,是鸣人在喝到快收场时感知到了佐助的查克拉。他第一时间地起身告辞,却在路上又犹豫了起来。

佐助之前决意要在外流浪,鸣人并没有拦他,只是告诉他偶尔回来的话,就住在自己家里。“漩涡鸣人的家就是宇智波佐助的家,佐助你明白吧。”鸣人还记得自己在犹豫了很多天才寄出去的信上这样写着,一笔一划,笨拙地像小孩子。鸣人突然挺身坐直起来,然后抱住了头,左手烦躁地在脑后的发上搓着。所以说要怎么办啊,喝成这样回去佐助肯定会烦死吧!鸣人心里的小人在大声叫着。

“你不回家,是等着我走吗?”佐助的声音低沉传来,听不出喜怒。

鸣人猛地站起来。他转身看过去,黑发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路灯下,风携起来的发丝翩飞如舞,过于白的皮肤在灯下让人生出透明的错觉。肉眼可见的瘦削让他的骨骼形状比上次告别前更加分明,甚至看起来有点锋利。偏偏佐助还把单薄的长衫挂在肩膀上,敞着很大一片胸膛,所以看起来格外冷冽,又仿佛还有点脆弱。鸣人忍不住偏了下头,又抿住嘴,心里生出来点不满的感觉。

“回答我,鸣人。”佐助往前走了两步,闻到的过浓的酒气和汗味让他浅浅皱了下眉,停在原地不再动。“你坐在这吹冷风,看起来不想回家。是因为我在你家吗?那么你一遍一遍地催我回来,是为什么?”

鸣人并未立刻作答。他定定地盯着佐助黑色的眼眸,把视线移到佐助的锁骨上逡巡不前了一会儿,又重新注视着佐助的脸。沉默了很久,直到他感觉佐助吸气的频率变快了,知道这是佐助将要失去耐心的表现,才开口说道,“我被他们灌得有点多,怕你会嫌难闻啊我说,佐助。我早就想回家了。”鸣人顿了顿,又带着点隐约的负气小声地嘀咕着,“你也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说…”否则我肯定会在家里,不,是在你准备出现的任何地方早早等着你的。鸣人心里这样想着,却没办法就那么说出口。他向来不脸红地说出自己对佐助的那份区别于任何其他人的执着,但没有人知道他也并非全部坦率。

毕竟,小时候常常在身体口头上花式输给佐助的鸣人,总还较着“不能让那家伙太得意”的陈年旧劲儿。至于为什么笃定地相信佐助会因为知道被自己在乎而得意,鸣人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他只知道那感觉是与生俱来的,他也会因为佐助在意他而得意甚至炫耀,这有什么需要解释和辩驳的吗?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只有晚风里的飞鸟,还在追逐一点夏的余热,用翅膀制造些无谓的声音。

02

到底是怎么回到自己家的,鸣人后来完全没有印象,而佐助也懒得告诉他。鸣人只知道当他意识到店家说“今天的酒后劲儿很大”并不是开玩笑时,身体已经先一步地倒了下去。在他的意识也倒塌前,他感觉到了佐助的后背,和黑发上面极其浅淡的家里的味道——也许是错觉也说不定,毕竟醉成那个样子,闻不到除了酒味以外的任何味道才正常。但鸣人当然更愿意相信的确有这么回事儿,怎么说呢,当那味道是从佐助身上来的时候,好像让人安心的程度都跟着一起增加了不少。

这么一醉醒来就是第二天了。鸣人睁开眼的时候还带着宿醉造成的混沌感和周身疼痛,几乎叫他以为自己被佐助殴打了一顿。但是他同时又感觉到自己身上是清爽的,也没有什么酒臭或者汗臭味。看来是佐助帮我洗了澡又换了衣服啊,鸣人心想。等…等等!佐助!鸣人骤然坐了起来,因为睡相不好而炸起来的金发高高竖立着。因为一醒来就感觉到了佐助的查克拉而高兴的鸣人此刻逐渐拾起了记忆,神色也复杂了起来。他有点心虚地转头过去。

“你的确很臭。”佐助的声音仍然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也没有抬眼看鸣人。他在仔细地擦着自己的剑,起码看起来无比地仔细和认真。鸣人不得不承认,那些女孩子小时候都特别痴迷于佐助并非没有道理,他的确非常迷人。到了这个时候,几年流浪时光的篆刻和雕琢赋予了佐助一种难言的气质,他的黑发与白肤界限分明,可是他胸中的黑白正邪是否分明,则显然各有评说。佐助并不在乎那些街头巷尾的议论,鸣人肯定地想,不同于他小时候的伪装,佐助现在是真真正正地不再关心其他人怎么看待他了。不过,他总还在乎我的感觉。鸣人浅浅地笑了一下。

“这还不是因为佐助都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嘛我说,你告诉我了我就会,好好打扫我和家里的。如果佐助一直都不走就更好了,我也可以做到天天都清理好屋子的,毕竟佐助住在这里。佐助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回家有时候会觉得好别扭的说,虽然你也没有住很久,但我总觉得这屋子里就应该有你在,不然说是家其实也就是个熟悉点的房间嘛。诶对了,佐助以前不在的时候,我也不常在,所以都不知道这里缺不缺什么东西,不如咱们今天就去采购吧我说,有佐助在怎么也得像样点啊。”鸣人从床上坐起来,还带着一点微微的摇晃,一边朝佐助走了过去,一边不停地碎碎念着。

佐助其实不过就两三步的距离。鸣人走到他面前蹲下,金色的眉毛拧在一起。

“我知道要你一直留下你会感觉别扭,但是多留在我身边一段时间吧,佐助。我们已经好几年没好好相处过了。”

佐助偏过头看着鸣人。在他的记忆里,那双蓝眼睛好像总是这样地盯着他。他曾耗费了数年,做了各种事想要把这样的注视甩开,但最终却还是走入这眼神的包围之中,越陷越深。这种陷落让他孤身一人时建立的那种屏障出现了裂痕,他没有办法修复,也没有勇气直接破开。他承认他也会怕,怕自己走出了屏障,才发现鸣人带他进入的那个世界,并不比他自己的好。他可以作为宇智波的末裔坦然地承认自己输给了鸣人所代表着的爱与羁绊,而后斩断千年纠葛的因缘,却很难单纯地作为宇智波佐助去进入平凡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去分辨人们喊他的名字时所掩藏和掺杂的那些真实含义:仇恨、恐惧、憎恶,又或者同情、宽恕、惋惜,大抵如此,都不再把他视作佐助本身,而是把他作为一个符号。只有眼前的这个白痴,每每叫着佐助的名字之时,那语气和吐字中饱含的鲜活的生命力,都让佐助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仅仅是把他当作佐助看待的。仅仅因为他是他。

“佐助助助助,你倒是说话啊。对视游戏咱们俩玩起来是没有人会赢的。留下来真的有那么为难吗我说,其实咱们俩出去趟也可以,不如去妙木山就不错啊,佐助也想看看我修行的地方吧。反正卡卡西老师总是借口我想做火影把事情推给我不少,我看他就是太懒了,我干脆就难得也狡猾一次躲开吧。再说咱们还没有正式较量下呢,在村子里动静也会太大的说…”

“鸣人。”佐助终于打断了鸣人的自说自话,突然生出了一股想抚平那两道皱着眉毛的冲动,但还是若无其事地按下了这念头,“你想过这样的生活要过多久吗?我是说,不管是我住在你家里也好,一起修行也好,只有你跟我两个人的这种生活,可以过多久?不要急着反驳,不管你怎么看,在木叶…我唯一能被接受的身份也就是作为你的朋友了吧。朋友的话,总得有个限度吧。”佐助顿了顿,“而且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唯一的驻足处大概也就是你这了。如果一直留在这里,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碍事的人。”

那个时候我就不单单是从你的屋子里退出了,而是你的人生。不过也不一定,毕竟你是可以让我一再打破原则的漩涡鸣人啊。佐助自嘲地想着,打算站起来离开。

但他的手被抓住了。佐助感觉到自己的手随即被放在了鸣人的头顶,不算柔软的发丝搔着他的手心,欲痒不痒。“吊车尾的,你…”

佐助睁大了眼睛。

03

“佐助君来得真早啊。”佐井慢悠悠地走过来坐在长凳上,和雕像一般的佐助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坐在这应该不会很失礼吧?”

“随便你。我要问的事情查出来了吗?”佐助没有偏头去看佐井,他本不擅长多余的寒暄。

“拜托了暗部的前辈也总算有点收获呢,资料都在这里了。”佐井笑眯眯地拍了拍抱在胸前的文件袋,但并没有交出去的意思。他审视着没有正眼看他的宇智波,并不掩饰自己目光里的探询之意。他一方面深知自己并没有与眼前人较量的能力,但另一方面却不甘心轻易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坦白地说,佐井认为自己一点也不信任这个前第七班的成员,甚至仍旧对他回到木叶村的动机保留着怀疑。但是对方会找他获取情报,佐井反倒从中感到了某种莫名的妥协与示好的意味。宇智波佐助想要知道某件事的来龙去脉完全可以凭借他自己,或者找小樱看起来也是十分自然的选择,然而他既未借助自己的绝对力量,也没有依靠对他怀有深刻倾慕之情的故交…佐井反复思考着自己被选择的缘由。暗部的背景、佐助的替身、和第七班的关系,哪一个是他所看重的?当然佐助在调查的这些关于精神忍术的事情也很值得探究,只是他并不觉得佐助会说明自己调查的原因。

“你想问什么不妨直说,我时间不多。”佐助显然感知到了到了佐井的犹豫,却还是没有转过头直视。

佐井收起了笑容。

“那么…佐助君。你究竟是怎么看待鸣人的?鸣人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就是我唯一想要问的。”佐井把文件袋放在长凳上,然后站了起来。“佐助君不回答也没关系哦。和鸣人还有佐助你比起来,我的力量就太弱小了。虽然大家都说我没有感情,但即使是我也分辨得出好意还是恶意。”

“现在跟鸣人在一起的佐助君,今天无论如何看起来也不像要做什么坏事。所以把情报都给你,这也是因为我虽然不相信你,但是,绝对无条件地相信鸣人呢。”

“那么我就告辞了。”佐井说着,转过身去打算离开。

“我对鸣人的理解和珍视,现在超越了其他任何事。这理解和珍视并不是作为对他的回报而存在,仅仅是我作为宇智波佐助对他所怀抱的感情。还有,”佐助拾起文件袋,夹在断去的左臂腋下,然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谢谢。”

佐井不需要回头也知道佐助已经消失了。他愣怔了一会儿,而后笑了出来。

其实宇智波也不是很难相处嘛。只要你足够爱他,或者你足够相信他的爱。

04

佐助坐在鸣人的床边翻着那些资料,微微颤抖的手指和急速翻动的书页昭示着少见于他身上的焦躁。但是有用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少得可怜,让他提炼不出哪怕一种办法来处理眼前的情况。

佐助又想起了昨天。

“吊车尾的,你…”

佐助发现自己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他住了口,几乎要做出某种防御的姿态,但他想到还在鸣人的家里,而且很快感觉到了某种熟悉,暂时放松了下来。

“佐助,如你所见,这是我的…精神世界。啊我也不知道这个术能维持多久,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你回来以后我真的很高兴,可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我都觉得你并不开心。我没办法让你走,也没办法眼看着你就那么难过着。我能感觉到你的所有,但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不过如果你担心的就是刚刚的那句话,作为朋友没办法一直在我的生活里的那句话,那么我也得告诉你点什么。佐助,你和我是不一样的。六道爷爷还有黑绝讲的那些虽然我没有全记住,不过拼拼凑凑多少也知道了不少。因陀罗与阿修罗之间拥有着天然的兄弟关系,初代和斑间有着漫长的战斗史与家族纷争,这种所谓的命运中好像只有你和我不存在天然的联系,也没有上一代的仇怨。我们互相注意到的时候,都是已经没有什么牵挂的一个人。”

“我其实很羡慕鼬大哥。这样说你也许要生气,但是不管因为他曾经做过的事,还是因为他是你的亲哥哥,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与你有关系,你永远不会忘掉他。这是我没有的。六道爷爷说的那些什么因缘我不懂,又或者是作为第七班的伙伴,这样那样的事情都不是我能够作为你的那个唯一的理由。你问我为什么要对你执着,我回答因为是朋友。哈,现在想来也许的确不对。我说的不是鹿丸、牙那样,甚至也不是小樱那样的,更不是你的鹰小队那样,我想做的,就是你认可的,最亲密的朋友。这也是你曾经告诉我的,对吗?但是如果这个叫做朋友的词,会让你最终成为“碍事的人”,那么我就不要用朋友来称呼你。羁绊、兄弟、伙伴,随便什么词都好,我嘴笨,语言学得也不好,实在想不出来要怎么说…”

“但我要你回来的理由,从一开始就是让我能一直一直在你的生活里,也把你留在我的生活里。”

“所以那个被我称为朋友的位置,到底叫什么好呢?叫什么我都不在乎。”

“我只知道,这个位置,只能是佐助,永远是佐助。”

“啊说好了长话短说,结果我啰嗦得自己都烦了。”

“那么就这样吧,佐助。“

“如果靠我说总是不能叫你明白,就只好叫你自己来看我的心了。”

话音未落佐助就感觉自己又到了另一个环境之中。

“喂,鸣人!”

佐助试着呼唤,但已经没有了回音。他知道鸣人使用了某种忍术,却没有任何线索。他不敢贸然地尝试脱离这地方。刚才得到的信息让他生出一种不安:鸣人对这忍术并非全部了解,那么不能维持很久的真正含义是鸣人因为还不熟练所以不能使用很久,还是这忍术对施术者的副作用太强以至于不能维持很久?他知道鸣人绝不会使用伤害他的术,却不敢保证那白痴会不会仗着自己的恢复能力胡闹。

佐助看着眼前的通道,意识到他此刻看到的那些画面是鸣人的记忆。他沿着通道走了进去。

在傍晚快结束的时候,佐助发觉将这通道走到底时术便自动解除了,紧接着就感觉到了鸣人已沉着身体靠在他的双腿上。他哑着嗓子叫了两声,发现鸣人并未醒来。他强撑着自己等了半天,而后他就机械地差着忍鹰去找佐井调查精神类的忍术,把鸣人扛起来放在床上,又翻找了一圈家里大大小小的柜子寻找有没有一丝半毫关于这术的说明。他发现果然不出他所料,什么都没有,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什么都没有。鸣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都没有。他想起鸣人对他说,他在的时候这里才有家的感觉。佐助走过去坐在鸣人的床头,俯下身去看着鸣人,头抵着头,一如在那年的南贺川。只是他眼睛酸涩不已,让泪水蜇得什么都看不清。

而今天此刻的佐助仿佛觉得自己又被抛入了对无能与弱小的恐惧。他放下了资料,回想着每一个细节。鸣人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又过去了一天,佐助自己不曾睡去,鸣人也不曾醒来。佐助凝视着身旁少年的脸,微微地用手指尖抚了抚鸣人的眉毛,好像要舒展那已经不存在的皱起。佐助几乎已经到了疲惫与忍耐的极限,肌肉和骨骼都在颤抖着,无法自控。他听了鸣人那样的话,走过鸣人这样多年的记忆,他反复在懊悔、喜悦、心碎、感动之中挣扎牵扯。他甚至要生出一层薄薄的怒气,气为什么鸣人要让他一日间便受尽情牵之苦,为什么鸣人轻易便可让他一日间便受尽情牵之苦;他又恨自己,何必要问鸣人寻找一个答案,何必自己先认了输又不肯真把幻想断得干净利落,非要保留那藏不住的隐秘的幻想和希望。到头来,喜怒哀乐怨、爱憎贪嗔痴,竟没一种能躲得过避得开。直到窗外的最后一丝余光也消失的时候,佐助近乎麻木地想,也许都不醒来也并非坏事,爱若不许生,难道不许死?但他又很快地甩开了这念头。鸣人和他,尝透心酸耗尽血泪,最终各自断去一臂,从来不是为了屈服于命运的。他们两个人以各自的方式反叛与复仇,最后同归于深厚的爱,绝不可能轻易便抛弃那些辛苦和努力。更何况,鸣人的夙愿…他是在自己命悬一线时还发自心底地为世界担忧的笨蛋啊。

“大笨蛋。”佐助冲着鸣人无声地喊着,但也许我比你更笨。他想起鸣人的一小段记忆。人们双手合十,希求着或许谁可保佑自己。鸣人也偷偷摸摸地跟着站在那里,脸红地许下了一个愿望。在鸣人为他做过的事里,这大概不值一提,佐助却大受震动,心中翻涌,溃不成堤。佐助缓缓地躺在鸣人身边,把自己的右手掌心贴在了鸣人的左手,然后合上了眼。

如果神明是真的存在,如果…祈祷真的可以被听见。

请让鸣人醒来吧。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爱的所在。

05

少年时容易凭着一腔天真的热血做出许多肉麻的事,也许回想起来会觉得当时真是太傻了,但却仍然舍不得嘲笑或者忘记。

爱与坦诚,都最珍贵。

06

新一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有只猫跳上了鸣人家的窗台,响动吵醒了床上的两个人。黑发和金发的少年同时睁开了眼。

下一秒,他们都惊坐了起来,然后转头想要对另一个人说些什么。但意外总比计划来得更多一点,所以声音被堵在了碰在一起的嘴唇之后。不同于第一次的意外、第二次的无奈,这次他们都没有急着分开,而是在对方的眼神里寻找着什么。

也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懂了。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眼前咫尺之间,千山万水之外,此心全然交托于你,我绝不许你退回。

07

其实真的就是酒劲太大了。

08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七代目和宇智波成为了半真半假的传说时,有人在整理他们故居的时候,从曾经放着合影的相框架夹层,找到了一张泛黄的、字迹斑驳的、没头没尾的明信片,上面这样写着:

“我之所以还保留一颗心,是因为想要明白鸣人的感受。我之所以活在这世界,是因为我若要受审判,便需由鸣人审判。我若要获罪,便叫鸣人告诉我。我若要死,那么必是由鸣人亲手结果我。”

“如今他两天未醒,如果我不能救他,我将随他而去。”

“我们再不分离。”

#一点小彩蛋?

鸣人那天看到别人许愿的时候,虽然说着作为男人这也太不酷了吧,却还是心口不一地乖乖站在了人群之后,虔诚地双手合十。他内心的声音充满了温暖的力量。

“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神灵啊,虽然我有点不礼貌的说…我以前没有许过愿,不过我这次可是很认真地跟你说啊。佐助那家伙我最近见到过几次,要把他带回来还真是头疼的问题呢我说。我还得更努力地修行啊!啊啊已经跑题了抱歉,所以说,就是最近见到了佐助,发现他老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这个世界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似的,看着就让人火大啊我说!明明走之前还会做各种各样表情的,这样一想他果然承受了很多折磨吧。我真是…”

远处传来了催促鸣人的声音。

“我该走了,所以就不再多跟你解释了。我就直说了,我的愿望是,让佐助重新地真心笑出来!也不对,是让他也会笑也会哭,疼的时候会说,痒的时候会叫,开心的时候会勾嘴角,得意的时候会挑眉毛…总之,如果能像普通人那样就好了。”

“不过我也没真的希望让你帮忙啦,哈哈。但是呢,你要是能稍微帮点小忙什么的,我说,我也会真心感谢你的,神仙兄弟。”

“倒也不是不相信你啦。”

“可是说真的,如果说谁能把真正的佐助找回来,这个世界上,毫无疑问只有我漩涡鸣人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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